全国服务热线:

13857621608

新闻资讯

News

论彝族当代精神家园建设

更新时间:2023-10-30 23:11:06    来源:安博体育官网入口网址
   

  摘 要:彝族传统精神家园是彝族历史背景和文化的一种积淀,亦是他们存在与发展的源头活水、心灵归宿和人生引领。但是在历史发展中,彝族精神家园虽然其内容不断丰盈,却也出现了某些“溃蚀”的境况。彝族是中华民族大家庭中的一员,其精神家园是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一个子系统,所以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必须加强这方面的建设。

  彝族和其他任何民族一样,生活于自己的物质家园和精神家园之中。彝族先民在创造物质家园的同时,就开始了其精神家园的创建。前者是生存的基本物质条件和保障,后者是心灵的归宿和安顿,也是彝族人生存与发展的源头活水。1956年民主改革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彝区发展非常迅速,从自然生态到社会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就社会生活而言,各种思潮激荡,包括外来文化的消极影响,在彝区造成了一些社会问题。因此,在彝区的发展中不仅出现了个别偏离党和政府政策的现象,也导致了彝族精神家园的某些“溃蚀”,进而影响了彝区的健康发展,最终影响到彝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所以重视彝族精神家园的建设十分重要。

  彝族传统精神家园作为彝族历史背景和文化的一种积淀,是以一定基础[1]为前提的。彝族传统精神家园的基础包括自然和社会两个方面。

  精神家园以物质为基础,在物质基础中自然生态是最重要的基础。这些年来,一种原因是基本建设,绿化工程的实施,使部分彝区的自然生态环境大为优化,比如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首府西昌市城边的飞播林,使西昌市的风沙较历史上减少许多,湿度增加,干热状况改善。但是,不少地方因为过度砍伐,超载放牧,或者因为其他原因,使构成彝族精神家园的自然生态基础出现了新的情况,带来灾害损失。

  据媒体报道,2017年8月8日凌晨5时左右,凉山州普格县荞窝镇耿底村四组、五组发生山洪自然灾害。灾情发生后,凉山州、普格县迅速启动应急预案组织抢险救灾,第一时间调集公安、消防、武警等进行救援,但仍造成了极大的人员受伤或死亡和财物损失:至8月8日18时止统计,有24人死亡,1人失联,4人受伤;毁坏房屋71间、公路5公里、河道沟渠10公里、安全饮水管道5公里、桥梁5座,庄稼地100多亩。

  在过去被视为青山绿水的凉山,出现这样的生态灾难实在是令人痛心。其实这种自然生态所导致的灾害这些年来一直存在。比如1997年6月5日凌晨,在暴雨激发下,凉山州美姑县则租古滑坡,2100万立方米的山体直接坍入沟谷后转化为泥石流,形成大规模灾害,损失惨重。再如2012年6月27日20点至28日7点20分,位于凉山州宁南县的白鹤滩水电站施工区内因强降雨引发泥石流,冲毁施工区营地;2015年5月7日傍晚,凉山州雷波县马颈子乡等地因暴雨导致泥石流灾害,等等。

  除过度砍伐、超载放牧、过度开垦等导致生态恶化发生自然灾害外,由其他因素导致自然生态恶化的现象在凉山还时有发生。如央视2015年1月31日14点20分报道,美姑县发现了南红玛瑙,当地村民疯狂采挖导致不少地质灾害隐患。国土资源局联合公安、安监多个部门成立了100多人的联合护矿队,在主要矿区进行不定期巡逻,才有效地防止了地质灾害恶果的延续。

  在彝区,除了因为自然生态恶化而出现泥石流灾害外,还因为生态的恶化植被稀少而出现持续干旱的现象。据有关新闻媒体报道,由于生态恶化植被稀少,楚雄彝区曾遭遇五年连续干旱,不仅农作物严重欠收,而且人、畜饮水都困难。[2]

  由于历史的原因和现时对村民教育弱化的原因,彝族精神家园的社会基础遭到弱化和污染。比如近些年来凉山州出现了毒品泛滥以及由此导致的疾病现象和社会治安问题。

  据凉山公安信息网报道,2018年6月20日,盐源县公安局根据线索,将涉嫌贩卖毒品的嫌疑犯吉史某某(女,彝族,54岁,昭觉县人)、张某某(男,汉族,50岁,成都市武侯区人)抓获,当场缴获毒品159.2克,收缴毒资1.5万余元。腾讯网2017年8月4日报道,凉山公安缴获毒品700余克,查获吸毒人员20多人。

  这个报道是在肯定禁毒工作成绩,但透过这个成绩看到的是存在的问题:这就是彝族精神家园的社会生态已受到污染。

  从精神家园与社会生态的视角看,彝族社会生态受污染因此导致彝族精神家园部分“溃蚀”的案例不在少数。近年来,由于改革开放后彝区经济条件大为好转,彝族群众收入显著增加,但财富积累缓慢,其缘由是除了必要消费后余下的财富没有投入再生产,而是浪费在婚嫁中的高额彩礼和丧礼中的厚葬等方面,如个别地方的婚礼中出现了高达100万元的天价彩礼。[3]婚嫁中的高额彩礼和丧礼中的厚葬浪费,在彝区带来严重社会问题:在马边彝族自治县就曾发生过因婚礼聘金纠纷致死多人的血案。

  在凉山彝区,除婚嫁的高额彩礼、攀比厚葬外,平时的相关消费也受到外来文化的影响,使当事者苦不堪言,如招待宾客中按传统习俗或宰杀“两只脚”的禽类,或宰杀“四只脚”的牲口的同时,还要按现在的消费时尚,加上若干炒菜、凉菜,饮用大量高档酒水等。

  这些现象,虽然在党的十八大后有所规范,但从其真实的情况看,要从根本上处理问题,尚任重道远。

  彝族的精神家园是彝族历史背景和文化的积淀(包括其哲学思想、伦理道德、文学艺术、宗教信仰等),是他们心灵的归宿,也是他们由此继续前进的“基地”,是其求真求善、创美等精神活动的整体文化场域。但是,这些年来,彝族的精神家园有部分“失守”。据调查,凉山某些彝区基层政权曾经出现弱化现象,从而给非法宗教组织的渗透提供了可乘之机。前些年,一个叫“门徒会”的非法组织在凉山彝族部分地区的群众中发展信众。雷波县的“门徒会”还竟然拟定了一份所谓的“政权名单”,即其从县长到省长各职务的人员名单。[4]

  “门徒会”不仅对彝族民众的精神信仰造成了危害,而且在经济上也造成了损失。有媒体于2014年9月3日发表了阿库达仁口述、江汉整理的《“门徒会”害我倾家荡产》的采访报道,讲峨边彝族自治县觉莫乡茨竹村的一名叫阿库达仁的村民,因为受了“门徒会”传“福音”的欺骗,以为只要信“门徒教”就会发财,不种地、不劳动也能吃到粮食,便参与其间,结果导致他一家一贫如洗,妻离子散。后来,通过党和政府的教育,并在小凉山综合扶贫项目的帮扶下,阿库达仁一家才住进了靓丽的彝家新寨,大儿子也回到身边,一家四口逐渐回到正常状态生活。[5]

  应该说,如果党和政府的基层组织健全且有执行力,未间断对民众的教育,朴素的彝族村民是不会受欺骗而加入的。如果彝民族的精神家园没发生“溃蚀”,是不可能乘虚而入的。上述现象在党和政府的格外的重视下,虽然很快得到扭转——凉山彝族自治州人大立法,明确“门徒教”为而加以打击——但是要彻底铲除产生的土壤,还须下大力气,做细功夫才行。

  从精神家园的视角看,精神家园的基础包括自然生态环境和社会生态环境。正是彝区的自然生态环境和社会生态环境造就了彝族特色的精神家园。彝族精神家园一旦形成,会反作用于自然生态环境和社会生态环境。人是社会的主体,也是支配自然的主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因此对于当下彝族精神家园的建设,也应当从人这个主体入手才行。

  彝区之所以出现前述的精神家园“溃蚀”现象,除了彝族农民本身的问题外,还有在社会治理中忽略对农民的继续社会化(更确切地说是包括教育内容在内的教化)的原因。虽然党和政府近年一直主张德治与法治并举,但是在彝区社会变迁日新月异的新时代,毕竟存在忽视对村民的“社会教化”的现象。“教化”与“教育”虽仅一字之差,但其手段的高明程度却远非教育可比。它把政教风化、教育感化、环境影响等有形和无形的手段综合运用起来,既有领导的指示,又有各级官员耳提面命和行为引导,还有树立典型、通俗读物以传播正能量等多种形式。它既向人们正面灌输道理,又注意结合日常活动的潜移默化,使人们在不知不觉中达事明理,其效果要比单纯的教育深刻而又牢固得多。社会教化和教育是有密切联系的,其共同的内容,第一是教授生活技能。第二是教导行为规范,在中国最重要的包含日常生活规范,政治、法律、道德规范,角色规范,如宣传乡规民约,教导待人接物礼貌,时事政策教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普法宣传,中华传统美德宣传,以及对村民中主要角色(如父母、子女、村民、村干部等)的行为引导等。第三是树立面向未来的生活目标。

  由于忽略了对彝族村民的继续社会化,忽略了对彝族村民的继续教育,加之社会变迁,致使传统的社会风俗习惯的文化力弱化,传统精神家园出现某些“溃蚀”现象。在发生了组织“门徒会”对彝族信仰生态侵蚀的问题后,有识之士认识到对彝族村民进行教育的重要性。据新闻媒体报道,针对四川凉山雷波县“门徒会”的所谓“政权名单”事件,当地相关媒体即发表署名“余三郎”的文章:《对群众的继续教育刻不容缓》。雷波县委书记蒋若枫、县公安局长叶建华、县教育局长李光富接受记者正常采访,都表示必须刻不容缓地教育群众,统一群众思想意识。

  据调查,彝区有些农村、特别是偏远山区的农村,甚至有30年没有召开过一次群众大会的情况。在这些地区,群众自于义务教育的课堂走出来后,就再没有接受继续教育的机会。这便给“门徒会”等非法组织制造了偷袭的空隙。

  有些地区的集体保管室在土地下户以前,是群众开会的场所,但是这样的场所在土地下户时就卖了。如今,要召开农村群众大会连个场地都没有。由于没有重视对群众的教育即继续社会化(或者说社会教化),“门徒会”等组织便在贫困农村兴风作浪,愚弄群众。凉山州曾传出过“羊子说话”等荒诞不经的谣言,称羊子说话是因为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要群众把种子炒熟吃掉,把家里的牲口全部杀来吃了。不少群众上当受骗。后来公安机关查实,这是“门徒会”为了破坏生产而散布的谣言。

  由此可见,加强对群众的国情社情国际形势的教育、当前路线方针的教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教育,普及科学知识,以增强他们抵御腐蚀的能力很有必要。如果偏远山区的群众走出义务教育课堂后能得到继续教育,用科学常识武装头脑,“门徒会”的骗人伎俩就不可能得逞。目前到城市去打工的年轻人,也接受了不少不健康的思想,反映出的问题也不少。教育群众的阵地,我们不去抢夺、占领,反动组织、西方资本主义思想就会去抢夺、占领。我们在经济领域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是在偏远山区,在对群众的教育领域却做得远远不足。“门徒会”的危害,应该给我们一个警醒。[6]

  从社会治理视角而言,应当在彝区进行长期不断的“社会教化”,优化社会生态环境,传承彝族优良历史传统文化,才能与时俱进不断建设彝族精神家园,才能真正守住彝族的传统精神家园。而且只有这样,才能重新唤起彝族民众爱惜自己赖以生存的自然生态环境,珍惜国家近年来的退耕还林“天保工程”,从而使彝族的精神家园重新获得良好而坚实的自然生态基础。

  彝民族自古认同伟大的中华文化,认同伟大的中华民族和伟大的祖国。作为中华文明的有机构成部分,彝族文化源远流长,以彝族民间传统文化和彝族历史精神为内容的彝族传统精神家园,具有悠久的历史,特色鲜明。彝族在自己的发展历程中,立足于彝族的生存环境、物质文化与精神文化,构建了自己的精神家园。长期以来,彝族的精神家园作为彝民族的一种心灵归宿之处、继续发展的一个出发点及人生的导引,对孕育彝族新文化,促进彝民族的发展,起到积极的作用。

  但是,在社会发展日新月异、民族文化变迁呈加速度的语境下,由于对彝族民众的继续社会化,对彝族千百年来形成的传统精神家园的坚守没有给予应有重视,更没有加强对彝族精神家园的建设,从而导致人们对外来的某些消极文化缺乏足够的防御意识,面对某些不正当的物质利益的诱惑,没有抵御之力,终使部分彝族群众成为没有精神家园约束的“自由人”。这部分“自由人”无视民族传统的良好习俗,无视国家的严肃法规,做出有损国家利益、民族利益,最后导致自己受到处罚的事来。所以,为了巩固彝区扶贫成果,实现社会主义小康和与之相应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促进彝民族的可持续发展,必须继承和发扬彝民族传统精神中的优秀部分,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建设彝民族新的精神家园。因为,作为中华民族大家庭的成员,彝族文化的发展、彝民族的精神家园建设,与整个国家的发展有十分密切的关系;与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建设,也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

  一个民族的精神家园是一个民族的心灵安顿之处,并对该民族有引领作用。所以,在彝族当代精神家园的建设中,必须与时俱进,适应社会的发展,这就必须要有一个根本遵循。这个根本遵循,就是坚持中国的领导,坚持习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在此前提下,彝族当代的精神家园建设需要坚持一定的原则。

  首先,在彝族当代精神家园的建设中,必须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是彝区需要积极培育和践行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其中,富强、民主、文明、和谐是国家层面的价值目标,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是社会层面的价值取向,爱国、敬业、诚信、友善是公民个人层面的价值准则。以这24个字表达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仅是我们实现中国梦的价值引领,也是当今彝族在自己传统精神家园基础上建设当下精神家园的价值引领。

  之所以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彝族精神家园建设的引领,是因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中华民族实现民族复兴的中国梦、全面实现小康、建设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中具有普遍的价值意义。面对世界范围思想文化交流和相互激荡形势下价值观较量的新态势,面对改革开放和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思想意识多元多样多变的新特点,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于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对于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引领社会全面进步,对于集聚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强大正能量,具有重要现实意义和深远历史意义。从提升彝民族的精神境界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精神支柱,是行动引导,对丰富人们的精神世界、建设彝族精神家园,在理论上具有决定性作用。从彝区发生的“门徒教”等案例可知,一个人、一个民族能不能把握好自己,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受教育的程度,取决于有没有核心价值观的引领。处于改革开放和发展进程中的彝族广大群众,不仅向往富裕的物质生活,也向往美好的精神家园,所以更加需要正确而强大的价值观支撑。这种价值观不用说,就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其次,要坚持“认同意识”。中华民族是由五十六个民族构成的大家庭,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朵花,彝族是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因此,在彝族当代精神家园的建设中,要牢记各民族的团结是中华民族的最高利益,是各民族人民生存、发展与繁荣的生命线,也是整个国家得以巩固、发展与强盛的生命线。“和实生物”,在建设当代彝族精神家园中必须要有一个“认同意识”。

  在认同意识中,最重要的是要认同伟大的祖国。认同伟大祖国首先表现在热爱伟大祖国。爱国主义是中华民族思想与道德的精髓,也是彝族历来的优良传统。就近代以来的彝族而言,出现了不少爱国志士,如近百年来中国少数民族中最先追随革命,并为中华民族解放事业贡献年轻生命的余健光及安健,以及后来的龙云、张冲等。历史上由彝族先民建立的以云南彝区为中心的方国政权南诏国、延续历史达一千多年之久的贵州水西彝族地方政权等,都曾在祖国怀抱中,进行祖国西南边疆的开发和建设,表现出强烈的中家认同意识。所以,在彝族当代的精神家园建设中,必须要突出对伟大祖国的认同意识。我国历来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长期以来各民族水融、荣辱与共、唇齿相依、相互学习,和而不同地生活于祖国大家庭之中。他们遇到外敌进犯,同仇敌忾,一致对外,表现出中华民族的一种特有民族精神。对祖国认同还表现在对中华优秀文化的认同。中华民族是由五十六个民族构成的大家庭,中华文化也是由五十六个民族共同培植的百花园。所以,这种对中华文化的认同,主要是对各民族优秀文化、包括对主流文化予以学习、吸纳和弘扬。文化是民族的精神命脉,是民族的精神家园;没有文化的认同,就没有对祖国的认同,也不会有对中华民族的认同。从彝族的文明史看,彝族一直以来,在与周边民族交往中不仅积极学习包括汉民族在内的周边民族的优秀文化,还主动而积极地吸纳主流文化以充实自己的精神家园,比如毕摩文献中就有不少以汉语文文本为文本源的译介文献。所以在当代彝族的精神家园建设中,必须突出对伟大祖国的认同意识、对伟大中华民族的认同意识、对伟大中华文化的认同意识。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在多个场合多次强调要增强文化自信,在传承中华优秀民间传统文化基础上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建设美好的精神家园。这自然包括建设彝族美好的精神家园。在有关建设彝族精神家园的文化资源中,风俗习惯、精神信仰是其重要内容,这在彝族当代精神家园建设中是最值得关注的文化资源。

  在人类社会持续健康发展过程中,有一个基本的历史现象:各民族都很重视自己的节日。因为节日与民族文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所以,联合国在制定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时,将节庆列为一项需要保护的内容。

  彝族传统节日丰富多彩,且极具民族性和地域性。彝族的传统节日,其起源大多与祭祀有关,因而表现出特别的凝聚力。比如彝族的传统节日火把节、二月八、尝新节、祭龙节、土主节、开街节、插花节、三月会、秋街节、祭祖节、赛装节、十月年等等,大多与农业祭祀和祭祖有密切的关系,且在历史的发展中融进了孝亲敬老的内容。所以,彝族的传统节日能激励民族热情,凝聚民族情感,对之加以研究和推广有利于民族凝聚力和民族向心力的维系与加强。从某种角度看,彝族的传统精神家园也是每个彝族人对待自己历史及故土和先人的追思与记忆。彝族节日是对这种追思和记忆最为普及与富有活力的载体。

  彝族节日文化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是其先民留下的一笔宝贵精神财富。它不仅是从事经济文化建设和社会发展的重要资源,也是民族文化传承的一种重要载体,更是彝族在民族之林中的一个重要文化标识,因而是彝族精神家园建设的重要内容。所以,深入发掘彝族传统节日的文化内涵,提炼蕴涵在传统节日中的人文精华,展示传统节日文化的魅力,会大大有益于彝族的团结、人心的凝聚。彝族的传统节日是彝族历史生活的反映,与生产和生活联系密切。比如,彝族传统节日多是由古代彝族先民在农业生产劳动中根据季节和气候变化而确定的,表现出人对自然变化、自然规律的尊重与应用,是今天构建彝族生态乡村,构建人与生态友好型社会的重要文化力。彝族传统节日还与中国历史文化,包括历史人物(如支格阿鲁)、传说(如火把节的传说、插花节的传说等)有关,可以对之进行文化创意,形成文化产品,成为精神家园建设的内容。

  在彝族精神家园的建设中,还应重视传统精神产品资源。彝族传统的精神产品,最早的也是最接地气的,是彝族先民口头创作、口头传播的作品,属于文献学上的口碑文献。彝族历史上有用于社会生活的文字,俗称“老彝文”,其使用者主要是祭司毕摩。所以,在彝族历史上由彝文书写、传播的精神产品,学界过去称之为“毕摩经书”,现在可称之为毕摩文献。这样来看,彝族先民在精神生产中生产的“精神产品”,从大的方面说,可分为民间口耳相传的口碑文献和毕摩文献两大类,而具体内容则包括文学、历史、艺术、天文、地理、伦理、哲学、医学,等等。很显然,彝族历史上这两大类精神产品,过去是彝族传统精神家园的有机构成部分,其精华现在是建设彝族精神家园的重要文化资源。

  比如,从云南民族出版社于2007年至2012年陆续出版的《彝族毕摩经典译注》系列卷本看,其中所记载的相关文学作品,不仅是彝族社会生活的反映,而且表现了彝族的审美情趣。如,其第八十三卷中的“赛玻嫫”(人蛇夫妻),以童话的形式反映了彝族先民的爱情观;第四十九卷中的“尼苏史诗”,讲述天地万物的起源和彝族先民社会中的相关生产劳动和礼俗,是传授历史知识的好教材。第一百卷的《董永记》,则是对汉区孝文化的译介。毕摩文献作为一种精神劳动的成果积累,虽然其生产者主要是毕摩,但其所负载的内容,则是彝族的社会生活,其形成过程和运用场景均依赖于彝族社会生活。如果没有彝族民众作为受众,毕摩文献只能是祭司们自娱自乐之作,发挥不了社会作用,没有必要的社会价值。所以毕摩文献作为一种“客观知识”的文本,并不是某一个毕摩个人的主观臆造,而是毕摩们对客观存在的彝族社会历史生活的认识与书写。毕摩的书写,凝聚和升华了彝族民众的精神和智慧,保存了彝族先民对自然、对社会生活的认识。这就使得“毕摩经书”成为彝族民间传统文化的重要内容。“传统是人类进行智能创造性活动、劳动过程的沿传,它是人们为实现自身价值和满足自身需要所获得的成果的凝聚结构。”[7]马克思在其《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一文中讲到传统与发展的关系时说,人们在创造自己的历史时“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承继下来的条件下创造”,其凝结精神劳动的产物,包括精神活动所生产和凝结的精神内容,以及精神活动作用于自然对象而产生的结果就是文化资源。[8]所以,毕摩文献作为彝族民间传统文化中“凝结精神劳动的产物”,作为一种传统精神产品,其精华部分在当今彝族精神家园建设中,和其他文化资源一样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具有新的价值。

  在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建设彝族美好精神家园的过程中,彝族节庆民间传统文化和口碑文献及毕摩文献是一种重要的文化资源,可以将其进行符合现代传媒和当下人们审美情趣的利用与创新,使之成为当代人们喜闻乐见的一种文化产品。而彝区广大群众亦可利用现代传媒的传播加以欣赏和消费。这无疑会大大有利于彝族精神家园建设的推进,有利于彝区的小康社会建设和彝区社会治理,使彝区得到健康而有生气的发展。

  [1]基础一词的本意是指建筑物地面以下的承重结构,在这里用于彝族精神家园,指“承重”彝族精神家园的自然生态和社会生活。

  [3]参见课题调研组:《凉山州婚丧嫁娶高额彩礼和铺张浪费问题调研报告》,刊载于《凉山日报》2015年3月30日第1版。

  [4]参见侯大伟、任鹏飞、葛晨:《凉山贫困村寨“援智”之重》,《瞭望新闻周刊》2011年第40—41期,第10—11页。

  [8]参见王晨、章玳主编《文化资源学》,南京大学出版社2014年版,第8页。(本文为2014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云贵川百部《彝族毕摩经典译注》研究”子课题“《彝族毕摩经典译注》与彝族传统精神家园研究”阶段性成果。立项号:14ZDB119)

安博

13857621608 

 

首页 产品中心 新闻资讯 联系我们